今年是掃黑除惡專項斗爭的決勝之年。4月23日上午，最高檢召開“依法嚴懲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新聞發(fā)布會，發(fā)布“兩高兩部”《關(guān)于依法嚴懲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的意見》，發(fā)布3件依法嚴懲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典型案例，并回答記者提問。
未成年人涉黑惡犯罪數(shù)量逐年增長
最高檢檢委會副部級專職委員萬春在發(fā)布會上介紹，未成年人涉黑惡犯罪雖然從整體上看人數(shù)總量不大，占同期犯罪比例不高，但數(shù)量逐年增長。例如2017年至2019年，全國檢察機關(guān)辦理的組織、領(lǐng)導、參加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犯罪案件，受理審查起訴的未成年人數(shù)分別為84人、428人、552人，2018年、2019年比上年分別增長了410%、29%。
更突出的問題是，一些黑惡勢力利用刑法關(guān)于刑事責任年齡的規(guī)定，有意將未成年人作為發(fā)展對象，以此規(guī)避刑事處罰，嚴重損害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無論是對社會和諧穩(wěn)定還是對未成年人成長都危害極大。
起訴未成年人涉黑惡勢力犯罪7277人
萬春表示，2018年1月至2020年3月，全國檢察機關(guān)共受理審查批準或者決定逮捕黑惡勢力犯罪案件62247件180854人；經(jīng)審查批準和決定逮捕46173件135865人，其中涉未成年人3841人，包括涉黑案件392人、涉惡案件3449人。共受理審查起訴黑惡勢力犯罪案件51441件258662人，經(jīng)審查決定起訴28091件173235人，其中涉未成年人7277人，包括涉黑案件941人、涉惡案件6336人。
“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的
五種行為
萬春介紹，《意見》明確了“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的五種行為：
??脅迫、教唆未成年人參加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惡勢力犯罪集團、惡勢力，或者實施黑惡勢力違法犯罪活動的；
??拉攏、引誘、欺騙未成年人參加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惡勢力犯罪集團、惡勢力，或者實施黑惡勢力違法犯罪活動的；
??招募、吸收、介紹未成年人參加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惡勢力犯罪集團、惡勢力，或者實施黑惡勢力違法犯罪活動的；
??雇傭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違法犯罪活動的；
??其他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的情形。
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
九種情形、五類人員從重處罰！
萬春介紹，《意見》明確了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應(yīng)當從重處罰的九種情形：
??組織、指揮未成年人實施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強奸、綁架、搶劫等嚴重暴力犯罪的；
??向未成年人傳授實施黑惡勢力犯罪的方法、技能、經(jīng)驗的；
??利用未達到刑事責任年齡的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的；
??為逃避法律追究，讓未成年人自首、做虛假供述頂罪的；
??利用留守兒童、在校學生實施犯罪的；
??利用多人或者多次利用未成年人實施犯罪的；
??針對未成年人實施違法犯罪的；
??對未成年人負有監(jiān)護、教育、照料等特殊職責的人員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違法犯罪活動的；
??其他利用未成年人違法犯罪應(yīng)當從重處罰的情形。
《意見》明確對利用未成年人實施犯罪的黑惡勢力首要分子、骨干成員、糾集者、主犯和直接利用者五類人員從重處罰：
??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惡勢力犯罪集團利用未成年人實施犯罪，對犯罪集團首要分子，按照集團所犯的全部罪行，從重處罰。
??對犯罪集團的骨干成員，按照其組織、指揮的犯罪，從重處罰。
??惡勢力利用未成年人實施犯罪的，對起組織、策劃、指揮作用的糾集者，惡勢力共同犯罪中罪責嚴重的主犯，從重處罰。
??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惡勢力犯罪集團、惡勢力成員直接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的，從重處罰。
萬春介紹，《意見》進一步要求，利用未成年人參加黑惡勢力，或者實施黑惡勢力犯罪，雖然未成年人并沒有加入黑惡勢力，或者沒有實際參與、實施黑惡勢力違法犯罪活動，對黑惡勢力的上述人員，即便有自首、立功、坦白等從輕減輕情節(jié)的，一般也不予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對于未成年人被利用參與黑惡勢力違法犯罪的，應(yīng)當重在切斷‘毒源’，加大對黑惡勢力成年犯罪人的打擊力度。檢察機關(guān)在辦理此類案件時，需要注意：一是突出打擊重點，加強刑事立案監(jiān)督。二是落實從嚴要求，依法批捕、依法起訴。三是貫徹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依法提出從嚴處罰的量刑建議。”最高檢法律政策研究室主任高景峰在答記者問時表示。
偵查、起訴、審判、執(zhí)行
各階段全面體現(xiàn)依法從嚴懲處
《意見》要求，法院、檢察院、公安機關(guān)和司法行政機關(guān)要加強協(xié)作配合，對嚴懲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形成打擊合力。公安機關(guān)要嚴格掌握取保候?qū)彙⒈O(jiān)視居住的適用條件，及時提請逮捕。檢察機關(guān)要加強立案監(jiān)督，符合逮捕條件的堅決逮捕，符合起訴條件的堅決起訴，并提出從嚴處罰的量刑建議。人民法院要嚴格掌握緩刑、減刑、假釋的適用，嚴格掌握暫予監(jiān)外執(zhí)行的適用條件。充分利用財產(chǎn)刑、資格刑，禁止從事相關(guān)職業(yè)等。
“各級法院還堅持在司法審判過程中依法保護未成年人合法權(quán)益，充分發(fā)揮職能作用，阻斷黑惡勢力向未成年人群體的滲透。”最高法刑事審判第三庭庭長李勇在回答記者提問時表示。
據(jù)公安部刑事偵查局二級巡視員童碧山介紹，在掃黑除惡專項斗爭中，全國公安機關(guān)共打掉涉黑組織2954個，惡勢力犯罪集團9814個，其中，有未成年人參與的占到近20%，未成年人涉案人數(shù)占總數(shù)7%左右。從國內(nèi)打擊情況看，為逃避刑事處罰，黑惡犯罪組織成員呈低齡化發(fā)展趨勢。從境外黑社會犯罪的發(fā)展規(guī)律看，針對未成年人招募、吸收組織成員，教唆、引誘實施犯罪也是黑社會組織慣用手法。
教育為主、懲罰為輔
謹慎處理涉黑惡犯罪未成年人
萬春在答問時表示，《意見》要求，謹慎處理涉黑惡犯罪的未成年人，堅持對未成年人“教育為主、懲罰為輔”。被利用參與黑惡勢力的未成年人，雖然實施了某些違法犯罪活動，但自身更是黑惡勢力的受害者。《意見》堅持對未成年人的特殊、優(yōu)先保護原則，明確被黑惡勢力利用，偶爾參與違法犯罪活動的未成年人，按其所實施的具體犯罪行為定性，一般不認定為黑惡勢力犯罪組織成員。
《意見》還要求，要積極參與社會治理。對被黑惡勢力利用的未成年人，要配合有關(guān)部門及早發(fā)現(xiàn)、及時挽救。對未達到刑事責任年齡的未成年人，要通過落實家庭監(jiān)護、強化學校教育管理、送入專門學校矯治、開展社會化幫教等措施做好教育挽救和犯罪預防工作。要加強重點青少年群體的法治教育，提高未成年人防范意識和法治觀念，有效預防未成年人被黑惡勢力利用。
“各級司法行政機關(guān)、各律師協(xié)會將認真貫徹落實《意見》部署要求，積極引導廣大律師依法履職盡責，為依法嚴懲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作出積極貢獻。一是依法參與案件辯護代理。二是做好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工作。三是積極參與社會治理工作。” 司法部律師工作局一級巡視員王學澤在回答記者提問時介紹。
會上還發(fā)布了3件依法嚴懲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典型案例。此次發(fā)布的典型案例，突出了黑惡勢力利用未成年人實施犯罪的具體情形，樹立了對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依法嚴懲、對未成年人合法權(quán)益最大保護的辦案理念。對于辦理利用未成年人實施黑惡勢力犯罪案件具有積極的參考和借鑒意義。
來源|最高人民檢察院 平安汕尾
